“这次疫情暴露出重点卫生防疫物资(如防护服等)储备严重不足,在其他储备方面还可能存在类似问题,要系统梳理国家储备体系短板,科学调整储备的品类、规模、结构,提升储备效能。要优化关键物资生产能力布局,在关键物资保障方面要注重优化产能的区域布局,做到关键时刻拿得出、调得快、用得上。”
这是习∙J∙P在2月16日发表的《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研究应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工作时的讲话》文章中的一段表述,或代表对当前应急物资供应链体系建设的评价。
对应急物资保障工作的指示
如果仔细查看,习一直关切着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进展,自疫情爆发以来,多次做出重要指示(如表格1)。其中不少讲话内容涉及应急管理体系和应急物资物流与供应链的指示。
XI在2月14日下午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二次会议上特别强调,强调完善重大疫情防控体制机制,健全国家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既要立足当前,更要放眼长远,总结经验、吸取教训,针对这次疫情暴露出来的短板和不足,抓紧补短板、堵漏洞、强弱项。
表格1:XI相关应急物资保障问题的讲话
冠病肺炎照出应急物流底色
应急物资保障是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的关键。从媒体报道的情况来看,在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面前,我们的应急保障在组织实施上还是存在诸多问题。
①城市应急物流不足:特别是武汉市的城市应急物流,政府职能部门缺乏足够的应急应变能力,指挥协调、资源调度还存在一定的不足。
②职能部门却专业调度:据媒体报道,缺乏专业指导调度,不少职能部门都在盲目等待市政府调度安排;
③运输供需协调不清:物资运输职能部门表示,市内运力充足,各运输企业和很多车辆都在待命,却不知令从何来,没有收到政府的直接指示;
④审批程序成应急障:应急物资入汉起初需要市应急管理局审批通过,后来交由省交通运输厅管理;
⑤基层自主杂乱乏章:武汉各个具体层面的对接,基本上处于群龙无首状态,捐助方、医院方等都要各显神通自我解决问题。
这样混乱的局面,严重影响了医疗物资、生活物资及时有效的供应保障,以至于医护人员一度得不到足够的口罩、防护服等医疗物资,不得不自行通过微信等媒介向社会发出求援信息。
总体来看,此次疫情防控战中应急物资保障工作尤其是在前期,物资调配混乱、不及时不准确、部门“条块分割”,“各自为战”等问题表现突出。
表格2.各部门应急物资供应链政策
应急供应链统一指挥机制
(一)何为应急物流与供应链
应急物资物流与供应链包括物资生产、采购、储备、运输、配送等多个环节,涉及多级、多地区、多个管理部门,尤其需要全国统一指挥调度。
相关物流、供应链专家提出,应整合多方力量,建立应急物流指挥机制和体系。建议在中央应对新型肺炎疫情工作领导小组的集中统一领导下,成立应急物流指挥部,负责统一调度资源。对此,我们认为完全没有必要重复设置此类机构,由应急管理部承担这一职能再合适不过。
原因有二:
①按照分级负责的原则,一般性灾害由地方各级政府负责,应急管理部代表中央统一响应支援;
②发生特别重大灾害时,应急管理部作为指挥部,协助中央指定的负责同志组织应急处置工作。
(二)应急管理部做了哪些工作
如果仔细查看这次应急物资物流与供应链相关政策,人们会发现,出台政策最多的是交通运输部等部门,而应急管理部似乎显得沉默寡言。从应急管理部官方网站可见:
①作为疫情防控应急政策发文有2次:分别是1月29日与国务院安委会办公室部署做好疫情防控期间安全防范工作,2月14日,与国务院安委会办公室部署加强复工复产安全防范和安全服务。
②开展疫情防控应急工作部署有8次:1月25日,1月26日、1月27日(上午)、1月27日(下午)、1月28日、1月31日、2月2日,2月14日。基本集中在1月底,而在2月份疫情大爆发至今相对“沉默”。
公开信息查询发现,现应急管理部主要职责为“①组织编制国家应急总体预案和规划,指导各地区各部门应对突发事件工作,推动应急预案体系建设和预案演练。②建立灾情报告系统并统一发布灾情,统筹应急力量建设和物资储备并在救灾时统一调度。③组织灾害救助体系建设,指导安全生产类、自然灾害类应急救援,承担国家应对特别重大灾害指挥部工作。”
据了解,应急管理部下设有“救灾和物资保障司”,在重大灾害发生时,由其统一组织协调重要应急物资的储备、调拨和紧急配送,承担救灾款物的管理、分配和监督使用等工作,可谓名正言顺。
(三)主管在卫健委不在应急部
或许有人会疑惑,这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战怎么是国家卫健委牵头,而不是应急管理部?各级应急管理部门只是配合、参与?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了解一下应急管理部的职责便不言自明。应急管理部官网信息中对于其“主要职责”是这么表述的——“指导火灾、水旱灾害、地质灾害等防治。负责安全生产综合监督管理和工矿商贸行业安全生产监督管理等。”可见,应急管理部目前主责是自然灾害和事故灾难应对。
在疫情防控处于“最吃劲”的关键时期,近期有两则人事动态消息值得关注——那就是应急管理部领导班子的持续调整。
①应急管理部官网2月9日消息:国务院决定,任命周学文为应急管理部副部长,兼任水利部副部长;任命刘伟为应急管理部副部长。组织部决定,周学文同志任应急管理部党组成员,兼任水利部党组成员;刘伟同志任应急管理部党组成员。
②应急管理部网站2月16日消息,组织部决定,徐平、琼色同志任应急管理部党组成员。
顶层应急供应链体系怎么建
这次在武汉宣布封城之后,因医护物资的缺乏,民间就迅速通过互联网组织起了第一批医护物资的快速救援。所有的交易和付款很容易通过互联网进行组织完成,但是物资的交付在春节和封城的背景之下就成了难点。
而随后随着捐赠的物资越来越多,红十字会作为一个常设的慈善组织,面对这么多物资的清点、接受、分发和配送就明显力有不逮。那么应该如何为灾难建立一个可以快速响应的应急供应链体系?不仅仅只是应对当前的疫情。
通过梳理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相关专家建议,这三点很重要:
① 统一应急物流指挥,统筹物资运输调配。由应急管理部牵头,建立统一的应急物资调度指挥体系,对灾区医疗物资统一集配、统一保管、统一调度、统一配送;在主要灾区建立应急物流与物资保障分中心,共享信息,按需准时配送所需医疗物资。
② 建立国家级多点联动的应急供应链体系。探索建立“平战结合、军民融合”的重大公共危机应急物流与供应链系统。基于灾区分布状况建立应急物流体系,实现多点联动、统一调配国家战略保障资源,建立保障灾区供给的绿色通道。
③建立国家级“无接触”物流调配系统。加快应急物资调配与物流信息共享平台建设,发展无人或无接触(机械人)配送体系,形成“战略储备-调配(平台)-配送(无人)”三级体系。
每次重大灾害,我们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灾难留下的经验教训也都客观推动了中国社会进步发展。非典让中国建立更及时透明的信息公开制度;汶川地震奠定了应急志愿服务专业化发展。此次抗疫工作有很多经验值得总结,而建立全球和全社会应急物资的供应链体系,并高效运营,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中国,这场疫情最大的收获之一,可能是促成了一个社会协同参与的国家应急物资供应链体系在中国的加速成型。”诚如媒体报道所言。